月色温柔

亭亭一如你风致。

二字书。六七十三短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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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很会这样的写法,尝试一下。
结局的意味大概是、“他不会是例外,所以我下次要杀了他。”
在没有ooc的情况下,我尽力了。
六七和十三都太好!我非常喜欢他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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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六七从灯牌上攀至天台,鸡大保晾晒的衣裤还随着夜风晃悠。要说这洗完衣服的水顺着老旧而缠结在一处的电线淌来还相安无事,也的确是这副店面的一些本事。更准确地说是这个岛比较神奇,因为伍六七每回收衣服总要先确认内裤是否还在。

内裤还在,太好了。

但随后他就愣住了,因为衣服群落旁边站着人。伍六七一定睛再看,站着的人是梅花十三。她没看伍六七,只是盯着手上的纸条沉沉思考。

犹豫片刻,伍六七还是没顾着对面脸色就套起近乎。但与此同时他也没放过梅花十三手上的纸条,一个点地略影,梅花十三手中的纸条就到伍六七手中了。

“哎哟,梅小姐,你也来天台吹风嘞?这是什么,给我的情书吗?”

“还给我。”梅花十三上前劈手夺了纸条,伍六七来不及看一眼,纸条就又回到了她的手中,“要你狗命。”

“哎!哎!好端端的干什么动手啊梅小姐!”

伍六七身形矮下去,避过她踹来的第一脚,随后又以双手扶地挺身一跃,令梅花短刀倏地一空——能刺中才是有鬼。他咋咋呼呼连翻着三四个跟头才堪堪站定,抬头心有余悸看着梅花十三举刀步步紧逼,还乱七八糟什么事情都在心里过一遍。

——那个意犹未尽的吻,以及她偶尔倦懈下来令人心疼的眼神。

“喂喂!怎么又要杀我……难不成,又有人看上了我的帅气?”

“……。”
回应的是破空而来的短刀。

刀过一刃,伍六七右手按住梅花十三执刀的左手。随后又是一刀,但他以左手亦拨得万钧力开,双指齐并,廊下的剪刀嗖地就飞了过来。直到梅花十三的发辫末刃与剪刀乒乒乓乓交织四五来回,二人的手臂却仍在互相压制的僵局。伍六七直冒冷汗,夜空衬得梅花十三面上铁白更加无情,更像是荡不来波澜的泥沼。

极尽之距,明明周遭溅起的是腾腾杀气,但梅花十三面具之后的瞳仁却缩至最小。

糟了,下不去手。

家里院中的树总能挂住月亮,蝉会在夏夜伴着她挥舞剑的风声断续地鸣。父亲习剑的影却带着些温热,和他平日里竖起的漠然截然相反,好像在招摇,在循循善诱。在她为数不多的安宁时间里有足够寄托的信仰,有相对无忧的长廊可以去走。

“想看着他再在我面前起剑,哪怕这是最后一眼。”来不及说出的所有话都碎在齿间,和唇色相同的血弥漫时她也万念俱灰。

从此她成了玄武国一枚锋利的刃。
性子也由死亡洗得极锐,生与死一刀相断,生者惧也恐也皆是无关,死者却侯不到血尽便抽身离开。杀过的人太多,报应都记不清楚该轮为几回,不曾有片刻犹豫。因为曾经的余悸始终在提醒她,不必过豫,心软无用,因为自己余下的“生”是有多么不堪一击。

但是他是例外。

师傅赐予的面具太过完美,黑线白底不泻一分冗绪。或许是看惯了人命如芥,所以在面对那一炮时她理所应当地困愕。不清楚,不明白。在面具破碎时还有更多,随着面具的碎片一起破碎了。

却并不锋利。

他为什么要轻易放弃生命?他为什么要救屡次将杀他的自己?他为什么以一副疴体挑战高高在上的机械神明?在梅花十三看来是蚍蜉挣扎的行为,却由伍六七演绎出一种华丽而庄重的壮士赴死。最后他没有死,他在毁掉了机器人之后晕在山巅。或许是这种信念她无法理解,所以伍六七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她的惊鸿。

那一个至今仍介怀的吻,此刻成了梅花十三旧事的导火索。她积了不知何来的火气,一脚正准踹在伍六七的腹上。“嘶啊……痛痛痛!”眼见着他面色痛苦连退数步,梅花十三的面具轻微摇动。

字条在她手里坚持半秒,随后化成碎片四下散开了。梅花十三咬咬牙,瞥给伍六七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梅花镖闪出寒光。

伍六七险险躲过两枚蹭他面颊而过的星镖,正在庆幸自己的脸毫发无损。随后七八枚飞镖接踵而来毫不犹豫,这哪里躲得过,他只得各部位皆偏开一些抱住要害。所以这梅花镖雨便将他牢牢钉在了后边的铁板上,而梅花十三轻飘飘嗤了一声,踩着房瓦扬长而去。

……他不会是例外。

顶着星夜,伍六七艰难地从飞镖阵上挪身下来。然后他把碎掉的纸片全部收拾起来,竟然还能拼回来。她撕得不碎,依稀是两个字“离开”。他睁大了眼,并不明白这是何意。而她的离开的原因也和到来一样成了迷,可能伍六七以后也没有弄清楚的机会。

晚风此时凌厉起来,将它们吹得七零八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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